<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文 |</strong> <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color: #1890ff;"><a style="color: #1890ff; 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href="http://walkingbarcodes.com/"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指南者留學</a></span>&middot;小Z同學</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19fall<a href="http://walkingbarcodes.com/majr_1627"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color: #1890ff;">新加坡國立大學園林設計</span></a>碩士</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01</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初印象</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我與新加坡真正意義上的初見，始源于本科同學的一張簡筆的圖紙。<br /><br />現(xiàn)在的我已記不大清那時的情形，只對他展出的一張速寫印象深刻。不足A3的草圖紙上畫著鋼結構的樹狀裝置，打印出的照片之中是幾棵巨大的、矗立在公園之中的&ldquo;樹&rdquo;?；蛟S，說是樹也不大明確，那是模仿雨樹的外形制作出的景觀裝置Super tree，來自一個我?guī)缀踔挥心：拍畹膰遥粋€仿佛與我并無聯(lián)系的地方，新加坡。<br /><br />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國家從一個枯燥遙遠的名字轉化為了更加鮮活的圖畫，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br /><br /><strong>新加坡于我，開始于耳熟能詳?shù)臉撕灒簾釒?，華人，花園城市</strong>。由于專業(yè)影響，即便在從未踏足過那片土地之前我也對它的諸多景點了然于胸，但顯然也僅此而已&mdash;&mdash;它依舊是屬于海的另一側的無法抵達的存在。<br /><br />那時，對于我而言，新加坡似乎也只是地圖上的一個色塊與一個名字。很大程度上，我們彼此的生活并不會有什么交集，一直等到有一天，我踩在了那塊土地之上。</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img style="width: 728px; height: 546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i5FSTi" width="728" height="546"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class="h6">Super tree, Garden by the Bay</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02</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貫穿始末的酷熱</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本科畢業(yè)旅行的時候去了一趟泰國，對當?shù)厣钊牍撬璧难谉岣械胶笈?。這種恐懼在踏上前往新加坡的飛機后幾乎達到了頂峰，我并不敢想象比起泰國更加靠近赤道的新加坡會是如何可怕的天氣。<br /><br />我對熱帶的印象大約是來自于星際寶貝，穿著草裙、赤著腳在布滿椰子樹的沙灘上奔跑的小女孩幾乎讓我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炎熱。<strong>但出乎意料的是，幾乎一年都是夏天的新加坡似乎并不像我以為的那樣炎熱</strong>。室內大多時間都開著外套也難以抵御的冷氣，我還記得洗空調的大叔在結束一次清洗后煞有其事地建議我補充空調的冷凝液，留下我在開足了冷氣的房間里瑟瑟發(fā)抖。<br /><br />一半是雨季，一半是旱季，新加坡被兩個截然不同的季節(jié)劃分為色調迥異的場景，一者是熱烈奔放的金燦色，灼熱到所見的一切被陽光模糊成蒸籠之中的產物；一者是涼爽陰郁的冷灰色，閃電猝不及防地在天上剌了個口子將雨水一股腦地倒了下來。大多數(shù)露天的地方都設置著帶頂棚的通道，只是不論是陽光還是暴雨，似乎都會熱情地從棚子的邊緣摸進來。<br /><br />遺憾的是新加坡難得有所謂的細雨綿綿，無論起初是多么柔和的雨絲，到最后也大多會演變成震天動地的暴雨。我逐漸習慣了穿著涼拖和輕便的T恤出門，與同樣踩著人字拖的鄰居大爺一樣聚集在食閣買一份海南雞飯，然后拎著袋子晃悠悠地蕩回住所；又或者是在暴雨突來之時下意識地跟人群一起沖進遮雨棚，看著路邊成群的鴿子被嚇得撲棱著翅膀沖進組屋的樓底。<br /><br />我好像也在某個瞬間曾經成為新加坡的鴿子。<img style="width: 728px; height: 548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bI2U2i" width="728" height="548"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class="h6">晴朗的暴雨之中與我一起躲進樓底的鴿子群</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03</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ldquo;Singlish&rdquo;</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 />作為著名的以華人為主的國家之一，在路上所能見到的華人幾乎占了一半。坦白而言，留學的兩年除了與學校相關的事務之外，涉及到飲食購物的方方面面我似乎很少用到英語。<br /><br />在食閣賣東西的大多是說著閩南話或者粵語的叔叔阿嫲，我初來之時也想過用英語點餐，但大多都被他們脫口而出的中文壓了回去。樓下附近賣雜菜飯的攤點有個印尼小哥，也早已練就了一嘴比我還要流暢的普通話，與來買飯的阿姨聊得津津有味。但說來慚愧，即便是現(xiàn)在，我也無法說自己能夠聽明白所有新加坡人的英語，畢竟有時候，當一個可能同時會英語、普通話、閩南語和粵語的人在你面前，<strong>他說出的一句話仿佛融合了所有的音調</strong>，讓我的大腦無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到底是什么。<br /><br />我最為熟悉的一句話大約是&ldquo;Can lah（can啦）&rdquo;，可能是由于我的一位日本老師時常掛在嘴邊的緣故，別的諸如&ldquo;tree（three）&rdquo;&ldquo;wah lau（哇咧）&rdquo;之類的詞匯似乎也經常出現(xiàn)，甚至成了習慣。<strong>雖然有人調侃Singlish有些難懂，但不得不說語言本身與這個國家的一切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聚集了多個文化的國家才能誕生這樣的語言</strong>。不管是什么模樣的人，換上T恤、褲衩和人字拖，出現(xiàn)在新加坡的街道上，笑瞇瞇地說著&ldquo;can lah，can lah&rdquo;的場景，想想就能讓人不約而同地一起笑起來。<br /><br />班上中國人占了多數(shù)，剩下的是幾個印度同學，新加坡同學和日本同學。分組作業(yè)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與他們一組，于是就有了難得的鍛煉口語的機會，甚至偶爾我們會互相教授彼此母語之中的單詞，又或者是湊在一起談論新加坡的文化，調侃彼此的發(fā)音，糅雜了英文和中文的新的句子便從中誕生?，F(xiàn)在想想，或許一開始新加坡英語的誕生，也是在諸如此類的閑暇交流之中猝不及防、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的吧。</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04</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海南雞！海南雞！</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 />過去的我覺得新加坡應該是熱帶水果的氣味，現(xiàn)在的我覺得新加坡是海南雞飯的氣味。<br /><br />說起熱帶，最先想到的是各種各樣的熱帶水果，榴蓮，香蕉，芒果，火龍果&hellip;&hellip;但新加坡大大小小的水果攤上，最受歡迎的應該是榴蓮，像是小山似的壘成一個又一個帶刺的金字塔，<strong>除了淡季，只要靠近任何一個攤子，最顯眼的氣味一定是榴蓮</strong>。我曾經是個聞到榴蓮氣味都會跑走的人，現(xiàn)在的我早已經練就了一副在水果攤濃郁的榴蓮氣味之中面不改色的本領。我的大腦，甚至還能冷靜地從我曾經棄之不及的臭味里自動提取出香味，或許這就是人的成長吧。<br /><br />但是即便在新加坡待的時間改善了我對榴蓮的排斥，也沒能足夠把我轉變?yōu)樗膼酆谜撸蚨覍π录悠嘛嬍车挠∠笞匀徊粫橇裆?，而是海南雞飯。<br /><br /><strong>你幾乎可以在新加坡的任何一個角落找到它</strong>。口味好的店大多藏匿在某個小食閣里，招牌上沒有其他菜，排版也仿佛古早港片街頭排檔一般簡單直接。潔白細膩的白雞和皮棕色紅的油雞一同被掛在櫥窗后，老板穿著汗衫手起刀落，動作利索地剖開骨頭，將雞肉片得整齊，碼在浸了雞油的米飯上，從點餐到取餐不會超過三分鐘。因此，雞飯的窗口一般都是食閣里排得最長的，也是最早賣完關門的?；蛟S是因為雞飯便宜、好吃又迅速，所以青睞它的人很多。<br /><br />食閣里可供選擇的菜色很多，中餐占了多數(shù)（大多是福建菜色），也同樣有西餐、印度菜和馬來菜的窗口，一個食閣一般都會至少配備一個飲料鋪，老板拿著冰勺彎腰從冰箱里舀出一大勺冰塊丟進杯子，注入檸檬茶或薏米茶，就足夠緩解炎熱的氣候了。<br /><br />除去食閣之外，自然也有很多各國特色的餐廳，不過因為海南雞飯陪伴我度過了絕大多數(shù)趕論文的時間，因而連回憶都干脆地浸滿了好聞的雞油。無論多難熬的ddl在前，抽空換上拖鞋散步去食閣，買上一份雞飯慢慢吃完，似乎又重新有了奮斗的動力。</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img style="width: 594px; height: 441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k3rRhE" width="594" height="441"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class="h6">海南雞飯 </span></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mg style="width: 590px; height: 391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8bNQAl" width="590" height="391" /><span class="h6">與四川火鍋</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05</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strong><span class="h1">新加坡的東與西</span></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 />我在新加坡的兩年時間，幾乎都待在西海岸附近。<br /><br />與繁華的東岸不同，西海岸大多都是歷史幾十年的組屋和condo，少見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和辦公樓。我所居住的房子有五十多年的歷史，但是維護很好，因而無論從內還是外都很難看出它曾在這里存在了那么久。<br /><br />在這里租屋的大多是學生，學生們的活動范圍以NUS為中心朝著周圍滲透，生活大多是簡單的三點一線，住所&mdash;學校&mdash;食閣。食閣分布在組屋的各處，挑高的底層被完全空置出來，成為新加坡獨有的公共空間。簡單而沒有絲毫裝飾的水泥柱框出的空間之中，我看到過與家鄉(xiāng)農村相似的圓桌宴席，看到過花圈簇擁的葬禮，也看到過疲倦的客工就著外套席地而睡的身影。<strong>說來很奇妙，人們不同的悲歡離合又或者是已成日常的疲倦，在不同時間聚集在一個同樣的空間之中。</strong><br /><br />而無論前一天這里發(fā)生過什么樣的故事，吹打嗩吶的聲響散去，悼念逝者的悲傷散去，家人團聚的喜悅散去，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清空，我站在空無一物的水泥柱之間，感覺曾經參與過這里的一段故事，似乎又沒有。</p> <p><img style="width: 728px; height: 488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QjTLaG" width="728" height="488" /><img style="width: 728px; height: 546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0T6gwT" width="728" height="546" /></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class="h6">新加坡之西-無意中拍到的天空與組屋的角落</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nbsp;</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金文泰的地鐵串通了我這兩年大多數(shù)遠行的路線。稱之為綠線的是最為繁忙的一條，串聯(lián)了新加坡的東岸與西岸，偶爾在早高峰搭乘地鐵的時候，大多難以找到落座的地方，人們行色匆匆地開始自己一天的生活，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們從更為生活化的西側來到東側的高樓，進入層疊的寫字樓之中，窗外是陽光之中的濱海灣與金沙。<br /><br />這大約是可以拍下當作壁紙的一幕，只是在游客眼中的風景對于一部分人來說已經成為習以為常的生活。在東部上班的室友曾說過她看厭了濱海灣的一切，但初來之時，她也和很多人一樣曾在那里的角角落落興奮地留下足跡。<br /><br />現(xiàn)在想來，新加坡的東岸，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地段，反而是我最為陌生的。由于疫情，這兩年我只去過樟宜機場兩次，一次是去，一次是回；圣淘沙也好，烏節(jié)路也好，濱海灣也好，我在來到新加坡的第一天去過，離開新加坡的時候去過，無一都只是為了拍照打卡，將這個國家最為出名的地點留存下來，但實際上，那并非我所知道的關于新加坡的生活。<br /><br />東部的一切象征著我與這里的初識，象征著我與這里的告別，而西部，似乎更像是我曾在這里度過的生活，雖然生活本身或許與組屋之中發(fā)生過的宴席一樣，第二天就會消失不見，但至少，也切實存在于此。</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mg style="width: 627px; height: 470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0WQBN8" width="627" height="470" /><img style="width: 627px; height: 470px; margin-left: auto; margin-right: auto; float: none;" src="https://info.compassedu.hk/info_imgUrl_phpgLvFj3" width="627" height="470" /><span class="h6">新加坡之東-濱海灣寫字樓的日與夜</span></p> <p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 />新加坡所帶給我的回憶或許并不僅僅于此，但一時之間，當我們所談及的事物成為生活，要從習以為常的日常中追溯細節(jié)似乎是很難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希望這個國家，這個城市能夠有朝一日成為更多人認識過、生活過的地方。<br /><br />畢竟，它是如此特殊和美麗。</p>